元凯闭上眼睛,让我给他擦干头发,我用吹风机凉风远远吹送。
我:你这头发一留,着实像个女孩。
元凯:好看吗?
我:谈不上好看。
元凯:你觉得自己好看吗?
我:不好看,我觉得自己还有点丑。
元凯:以前张恩东喜欢你什么?
我:他说我笑起来很好看,不笑就显得嘴大、牙齿微暴……
元凯:你这长相,像你爹,有一对免牙。
我:你这招风耳、虎牙、大酒窝,又遗传了谁?
元凯:听说,我长得像我娘,我没有她的相片,对她的印象也很模糊,4岁那年,我在血族一个宴会上遇袭,双腿更换成了机器腿,我娘一直很自责,她报仇未果,反倒将自己逼疯了。老妪说,我娘送我回爹这边,就单枪匹马去报仇,她性子急、火爆,听不进去劝,硬要去找敌人。她将我托付给老妪,自此没有回来。
我:何必呢?你还活着,她应该陪你。
元凯:我娘在血族一个叫m(月亮)组织的,里面的成员都是战斗力十足的,哪能咽下这口气?性格使然,无法改变。m组织并不是像竹林这样的,是一个纯粹接单的组织,谁给得起钱,她们就接单。据说,还是被另一个同行组织给盯上的,对方想拉她们几个人跳槽,她不愿意。
我:你娘就长你这样?
元凯:不,我后来去血族,他们说,我娘长得像东方人,她是鹅蛋脸,像我这样的五官,不过是双眼皮、高鼻梁,她有一头大波浪紫红色长发,平常总是穿着紫红色西装短裙、长靴。我爹的长相,看起来与我也很接近。
我:你娘不回来,是不是?
元凯:我爹说,她死了。我爹对她没好感,说她过于张扬,不愿将我送回女娲族,成天带我在身边,才让敌人有机可趁。
我:血族好战,成天打打杀杀,伤亡每时每刻都有。
元凯:如果她不去给我报仇,现在还能陪我过日子。她不知道,我爹给我做了很多次治疗,现在已经能正常生活,不需做轮椅,我虽不像其他女娲族那样能在成年时选择性别,但是现在也能娶妻,成家立业。
我:生命在,其他都无所谓,干嘛要计较能否成家立业?
元凯:夏华寨不会养一个无用之人,我要留在女娲族,就得接受他们的培养,跟着所有人的步伐一起走。而我又不可能回血族,我娘当时说了,希望我永远不要回血族。
我:你后来也去了,不是吗?
元凯:对,她当初所有的坚持,都被一一打破,其实这些都只是她个人的执念而已。她认为我爹怪她,虽说一开始我爹也是很愤怒的,后来我爹说,他并没有不原谅她,而是她把自己困在一个怪圈里头,最后才疯狂的去寻仇。
有些人就是这个样子的,别人都原谅她了,她还困在原地,走不出来。所以说嘛,真正的牢笼,是在自己的内心,而不是别人强加在她身上的枷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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