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是丞相府最不起眼的庶女,偏要踮脚去够那金銮殿上的月亮。
选秀那日我着素白襦裙,在满殿姹紫嫣红里仰头对帝王笑:“陛下可曾见过雪落璇玑宫?”
他眸色微动,我便知道,这步棋走对了。
封后的旨意颁下时,世子在宫墙下堵我。他攥着我袖口的力道发颤:“阿妧,跟我走。”
我拂开他的手,金镶玉的护甲划过他掌心——他总这般天真,以为我困在深宅十几年,是为了做个与世无争的世子妃?
后宫的脂粉里藏着刀。第一次有孕时,掌事姑姑捧来的安胎药泛着甜腥,我捏着帕子笑问:“这药里掺了多少藏红花?”
那宫女惨白着脸磕头,血渗进青石板缝里,像极了我嫁进宫那夜,红盖头下瞥见的烛泪。
帝王的宠爱是最薄的冰。他抱着新宠的柔贵人与我用膳,那女子指尖缠着我送他的玉扳指,笑眼弯弯:“皇后娘娘手可真巧。”
我替他布菜的手稳如泰山,心底却忽然想起世子说过的话:“阿妧的手该拿毛笔,不该握这些吃人的东西。”
孩子没了那天,我跪在暴雨里求帝王彻查。
他撑着伞看我,眼神像看一枚碎了边的琉璃盏:“皇后贤德,当容人些。”
雨水混着泪砸在脸上,我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,世子冒雨翻墙给我送荔枝,衣摆滴的水在廊下积成小水洼,他却笑得清亮:“快尝,岭南新贡的。”
临死前太医说我中了慢性毒药,我摸着小腹上淡青的妊娠纹忽然笑出声。柔贵人哭哭啼啼来探病,腕间戴着我赏她的红宝石镯子。我扯住她的袖子,指甲深深掐进她皮肉:“你说...当初推我下湖的,是不是陛下?”
她惊惶后退,钗环乱颤,像极了我第一次侍寝时,镜中那个涂着厚厚胭脂的自己。
喉间涌着血沫,我忽然想看清这殿上的金丝楠木柱——原来这璇玑宫的雕梁画栋,比丞相府的听雨轩冷得多。宫人慌乱的脚步声里,我听见有人喊“世子闯宫了”,恍惚看见一抹青衫撞开殿门,怀里还抱着当年我绣错了针脚的香囊。
他红着眼眶抱我时,我终于敢伸手碰他的脸。指尖触到他眼角的泪,忽然想起那年春日宴,他骑马带我游街,扬鞭指向天边的纸鸢:“阿妧瞧着,那鸢飞得再高,线也在你手里。”
原来我手里的线早断了,却偏要学别人做提线木偶。喉间腥甜更盛,我想对他说“对不起”,却咳出满口血,染红了他衣襟上的并蒂莲——那是我绣坏的第三十个纹样,他却偏说比御赐的云锦还好看。
意识渐散时,殿外的雪终于落下来。我忽然看清了,这紫禁城的雪不是白的,是无数女子的血化的。而我终究是错了,错把龙椅当鹊桥,错把皇权当真心,更错负了那个愿意为我把月亮摘下来的人。
世子的哭声渐远,我最后望了眼雕花藻井,想:若有来世,我定要在春日里,攥紧那只断了线的纸鸢,头也不回地跟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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